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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面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丰年自古说来牟(来牟:古时大小的统称。朱骏声则认为往来的来,原来是「」;菽麦的「」,原来是来。以后相互掉换,沿用至今。)四月麦熟胜秋收。
天厨送食不待求,有面本饦(本饦:亦作馎饦,一种煮熟的面食。亦名汤饼。)吾何忧。
安得化身为儿童,戏沙作面可报答。
授记或为阿育王阿育王:一作阿输迦,意译无忧王;一称天爱喜见王,摩揭陀国孔雀王朝国王〖前二六八——前二三二〗旋陀罗笈多之孙,在位期间,除半岛南端外统一印度全境,最古代印度史上最强盛时期。),请铸八万四千塔。
洪山庙照华严第十五会1286年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九、《叠山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上饶市弋阳县
善人长者共成华严会,今几年矣。
佛果已成,愈修愈好;
善根已大,更种更深。
丙戌年第十五会,供食科仪,随人喜舍,此为好事,愿发肯心。
华严经一十五会,岁岁相逢;
维摩座八万四千,人人要饱。
佛果不难成熟,善根更好栽培。
天下功缘,供养之功最大;
人间福德,有施之福无穷。
圣僧而水府设斋,闻合论而神宵送食。
观音璎珞,效恭敬于世尊;
天女宝花,献殷勤于长者。
此是菩提地位,须还广大心胸。
愿倾帑廪之馀财,共赞乡闾之好事。
曾记儿童戏供,也能生阿育王家;
请看川老谈经,直要到毗卢顶上。
偈颂五十一首 其五十 南宋 · 释大观
监本倔强,匙挑不上。
絷空云蒂补虚空,陆地滔天翻白浪。
暗中拈出定命竿,鹘眼鹰睛迷向当。
老和尚为谁没齿更穿龈,从教疑杀天下人北涧和尚忌日)
按:以上辑自《庆元府阿育王广利禅寺语录》
上壑翁相国 南宋 · 释大观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五、《阿育王山志》卷一一
夏用孟琯布繁阴。
恭惟钧候一柱擎天,三灵叶吉。
某藐尔缁褐,幸际明时,于去冬侥迁玉几,进寺倏五阅月,惕弗遑宁。
赊籴以兴役估,衣盂以率檀资,外山门暨库堂之大权菩萨阁,已有成效,方将再新宸奎淳熙二阁等慈堂,及抽换翻盖舍利殿等处,斧斤斲削间,而事力全缺,租额素鲜,岁又薄收,无以济之,则中辍矣。
伏惟光范清峻,相国尊严,敢易以此事。
千载思兴建之缘,自非大际遇,则罔克有成。
淳熙间妙智廓之建舍利殿,遭遇孝庙,则魏丞相之力也。
嘉定间无准范之建东西两阁,则史卫王之力也。
笑翁堪之建法堂及舍利殿轩,则孟保相之力也。
兹欲起废植僵,以接大觉琏遭遇仁祖时所建二百年旧规,将凭谁之力欤?
伏惟大勋德大力量,天子之所倚,民社之所恃,灵山付嘱,根于一念之微,而发于宏护之间,佛法赖以全盛也。
大丞相其谁求哉!
释迦乃住世之佛,玉几所藏真身舍利,则阿育王所造八万四千塔之一也。
皇宋累朝敬信,宣请入内供养,恩霈宠锡,御墨绚烂,载诸金石刻辞,历历可考。
绍兴间,兀术入山取塔,塔为僧所藏,怒欲火其寺,忽壁间瑞像发光出水,轮藏不拨自转,兀术惧,再拜而去。
舍利宝塔之现于世,镇中国,佑生灵,其为益也多矣。
拟望钧慈,垂念释迦真身之所在,特为斯刹作大主张,则起此一方之废俾复见全盛,特一反掌间耳。
化机密运之及,敷奏荐扬之力,又何啻廓之遇魏相、范之遇卫王,沈沈壮丽,绳绳禅侣,香煖生祠,像严钧矩,凝眸梵帙,拥帔深禅。
福源不拒于涓流,寿址不厌于增培。
野人所当效忱者,敢不自效也哉。
干冒钧严,不胜惶惧恳请,俯伏俟命之至。
重刻古尊宿语录序咸淳三年三月 南宋 · 释大观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五
过去如是如是,见在如是如是,未来如是如是。
幸自可怜生,无端黄面老汉拈花瞬目,金色头陀忍俊脱颐,不觉漏泄。
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何时而已哉?
人根有利钝,故机语有开歛,针砭药饵,膏肓顿起,纵横展拓,太虚不痕。
虽古人用过,时无古今,死路活行,死棋活著,观照激发,如龙得水。
故曰:言语载道之器,虽佛祖不得而废也。
七佛偈及西天此土三十三传,枝出派列,莫知其几。
授受證据,洎夫抑扬示诲,见于传灯,而多有载不尽者,往往散落。
异时有颐藏主者,旁蒐广采,仅得南泉而下二十二家示众机语。
厥后又得云门、真净、佛眼、佛照等数家,总曰《古尊宿语》。
非止乎此也,据其所搜采而言耳。
夫古人得亲故用亲行到,故说到其所说者,如国家兵器不得已而用之,从上为人只贵眼正,是岂末流刻楮画花,雕蚶镂蛤瞎学者眼,所可同日语?
觉心居士出善女伦,秉烈丈夫志操,不为富贵所障,世相所縻,著净名衣,坐空生室,安住正受,动静提撕,是孰使之然哉?
谓颐所编《古尊宿语》刊于闽中,而板亦漫矣,两浙林得之惟艰,勇捐己资,锓梓流通,命禅衲精校,重楷不鄙索序。
噫,亦漫矣。
昔月上女抗舍利弗,发明大涅槃,庵提遮对曼殊室,利不生生不死死义。
达磨来震旦,以后其间,善女等伦,横机诸大老,发明向上者多矣。
近世秦国计氏与夫空室道人,皆以钟鼎家世,而为般若眷属。
今觉心则发挥古宿机语,以遗佛种,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
觉心魏氏,绍兴丞相文节公孙,余文昌之室。
先茔住林庵,虚席命慈林解无言者摄解,催请主庵人觉心,著语云:庵主只在庵中,为甚么不见,道有又无,道无却有,又不近,又不远。
举头鹞子过新罗,参得著吃碗面。
馀偈语多有皆不计较而得,则日用中无非禅悦法喜之乐矣。
并见于此。
时圣宋咸淳丁卯春清明日,江浙等处明州府阿育王广利禅寺住持沙门物初大观序。
按:《古宿尊语录》卷首,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九一年影印明径山藏本。
杂记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六
太祖皇帝上党,获北汉宰相卫融不杀,以为太府卿
乾德三年伐蜀,诏伪蜀文武官并赐装钱赴阙,治行请白者所在以名闻。
开宝七年江南,赦管内州县伪置文武官员,见釐务者仍其旧。
大哉,帝王之度乎!
国初人物盛多,以其能天地包荒,杂用江南西蜀人材之众也。
初,绍兴十一年,金人割三京五路以和。
新界长吏有前秉义拱州者,有前武德知薄州者,有校副尉而知县令者。
汉仪初复,莫不怀惭抱恨,意沮词短,无颜以见新至官吏。
朝廷降赦知州县者,许令依旧,复拘收伪补告身敕劄,许诣有司批凿用印。
有伪齐补授者,亦皆授给官资。
人人得以隐藏恶迹,除危疑之心,而洗羞恨之咎。
其后将校以功名自见者,比比皆是。
高庙中兴有以哉!
孝宗在位二十七年,始终用人,盖尝三变。
其始也,收召山林遗弃之老,尽起海内流窜之人,或当兵权,或列谏省,或在方面。
其中也,不次而用。
小臣一言可采,或得超迁;
列曹一事可录,未几便用。
凡此十七八年,宰相岂必尽得人,台谏岂能尽举职,百司庶府岂能皆无过,然而孝宗每事求功,士大夫久用不效者旋即罢去。
故碌碌庸人多不得久在位,而奸邪小人不敢行其私。
淳熙十年,以孝宗有倦勤之意,每事必求审熟便安而后行。
王淮庸懦,仅仅无大过,亦不得已而用之相位。
景祐五年十一月庚子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宝元
按运历图,盖十一月十八日南郊也。
是年既改宝元,作史者便以此五年为宝元元年,《长编》遂无景祐五年,即宝元元年也,今绍运亦然。
按《长编》四年丁度内翰八月知制诰谢绛契丹生辰使,《通略》是年李淑、胥偃皆为内翰元年宋郊、王举正、郑戬皆曾为知制诰,不知此词出于谁笔,以字画考之,盖欧阳书。
景祐四年,公方为夷陵,五年为襄州乾德,当庆历三年冬,方拜右正言知制诰,其去景祐五年尚有五六年也。
治平四年京师省闱以「公生明」命赋题,司马君实司贡举。
襄邑(本开封府襄邑县,蔡京四辅拱州,后复襄邑。)许少张安世时为举子,诣帘前上请云:「公生明者,公正生明。
公而自明,非自明之明」。
主司恶其语赘,斥去之。
君实走厕回,问诸公何为而喧,同列告以其故。
君实默然,谓帘外官请适来上请先辈相见,再问之,少张答如前语。
君实云:「诸公不晓先辈意,所说极当,当依次第为文」。
君实退与诸公言。
诸公谓:「此同人上请耶!
诸人方诮其上请疏谬」。
君实微笑曰:「是公非上请也,乃来考试吾辈尔。
今日命题公生明冷淡无体贴,如用离娄之明则便是自明之明,吾辈可不领略而去」?
及得许公程文,读至依违牵制云云,抚案曰:「此非作公生明赋,乃公生明断案也」。
遂为南省第一。
少张廷试,复魁多士,官至都官郎中权中书舍人,与坡仙同时。
刘攽因谬举,王介甫欲窜岭外,许公与坡共救之,贬衡阳
少张秘监,因李士宁责官利路漕,又迁夔漕,乞地及招安南兵官杀降,坐累贬房陵倅,后归至黄州不幸,东坡解衣赙之。
靖康元年,金人长驱,将逼京师,独蔡攸得报早,先期治装,命宋㬇为东南发运
㬇,姻家也。
假其护送,遂尽室而南,虽赀用给使无不全济。
初传两宫命京亦从上皇而东,京自以午夜出城,水涩胶舟,奔卫不及,遂过拱州,实父子参商,遂不同途云。
蔡绦记,实云京在拱州乞召,愿陈计议
《长编》亦参取其说,云是时敌退,京师稍安。
京求见,欲口陈灭敌之策。
上将召京,会京贬命下而止。
然独不载京之策安出,其说云何。
其后蔡氏外孙传得其说,盖京欲决阳武埽也。
阳武之畿邑。
邑有博浪沙、黄河、汴河、白沟,又有阳武埽一镇。
按《国史》,金人陷阳武蒋兴祖死之。
兴祖治其县,县有古博浪沙,土脉脆恶,积雨湓涌,埽且溃,兴祖护堤以免,即其地也。
京之说云:「诚用臣计,敌虽百万,一夫之力可却」。
盖欲决埽以浸敌也。
此虽小人诡为大言以自救,然京如老盗,宿藏狡焉,容有可施用者。
第败国亡家之人,天道不祐,纵有奇画秘策,决不能复成功尔。
然传者云埽去京城止一舍,今以《九域志》考之,县西北去京九十里,得非埽近京而邑治远欤!
姚平仲自劫寨而遁,钦宗遣使几百辈,竟不知其所在。
高宗即位,尝立赏访求。
《林泉野录》不知何人所作,谓平仲实已战死。
或存或亡,其说多端。
顷时或传有曾见平仲蜀青城山者,山阴陆放翁尝作诗以纪其事,斯亦异矣,岂好事者为之耶?
平仲之逃实在城下,而宣和邸报、密院劄子乃云:「京兆府廉访咸阳县公文,盖据鉴状,随姚防禦河北宣司使唤,今月一日到咸阳县安下。
至四更有排军张岊辈称不见了姚太尉,鉴即时报县尉及亲随人并印记封全解府。
奉圣旨姚平仲身为统制,弃印而逃,可先次除名,令陕西路帅臣提刑司收捉」。
观此,则平仲之逃乃在京兆府
咸阳永兴军属邑也。
平仲方自陕西来应援,初不曾有还永兴军事。
又按靖康元年立赏,有能捕平仲者,白身补承信郎,赏钱三千缗,此月指挥也。
而邸报云:「臣寮上言,近岁军政不修,刑赏失当,姚平仲欲以都统制处之而弃印逃亡,不畏典刑明矣。
今缘自首止降一官,臣恐四方观望,军政未易修也」。
二月五日奉御笔:「平仲名勒停,枷项蕲州编管」。
观此则平仲尝自首,又非不出也。
然此二报不收于正史,得非实自城下而逃,但劫寨之举不欲明言,故讳其地
平仲实不曾获,又恐人无忌惮,故又设为自首行遣之报耶?
建炎四年,巨盗钟相、孔彦舟、杨华相继蹂践荆湖间,环数州十馀县,莽为盗区。
先是蔡守程昌禹提兵入援,行在道出湖北,会罢诸道勤王兵,抚谕冯康国因请以昌禹荆南帅。
已而有诏改昌禹镇抚鼎澧,偏将邵宏渊者隶帐下,善用长刀,有关、马之勇,尝以百馀骑搴旗履锋为士卒先。
是时贼党刘超京西陆梁转寇而来,有窥伺湖南意,遂犯澧阳,逻兵四出。
宏渊逼之于锁石冈,迎击走之。
宏渊都监孙君:「今一击而却,后必再至,再至则来者必众。
我军虽寡,然贼气夺矣」。
遂授以己所持刀,令孙被甲驻马石冈以怖之。
即驰诣昌禹,趣济师。
无何贼大至,望见孙挺刀冈阜上立,东西指麾,以为实宏渊也,且惧有伏,果不敢犯,遂烧城北七里街,稍稍徙屯城西。
薄暮,昌禹督众趋城。
澧无守将久,百姓推慈利智从𤥺行郡事。
诘旦,昌禹偕从𤥺自小东门乘城觇贼。
贼出悍骑,舞槊诟之。
昌禹失色,左右顾无应者。
有桃源弓兵龚亨奋而出,众且属目,则已跃马赴之矣。
昌禹遣亲吏语之曰:「汝忘器械耶」?
亨振手不顾。
既出,则贼策马瞋目,扬矛而前。
亨出小蛮牌于髀间,槊正著牌而过。
亨突身挟之而还。
将士欢噪,褫衣就刑,则固一妇人,长女也。
亨自以独身挑战而得妇人,不足示武,手杀之。
愈怒,吹唇鸣鼓,尽锐攻朝天门,造钓桥高十馀丈,长二十丈。
既成,引桥趣城,择死士之善战者系于其上。
智从𤥺败,詈贼而死。
贼蚁而登,昌禹宏渊、龚亨自东角踏浅渡澧江奔武陵矣。
贼虽下城,而民失耕凿,宿谷都尽,鸡犬菜茹无一存者。
贼众饥馁,给人为粮,暴尸如京,头颅满野。
惟李沙板者,乘沙板而济,因之获生者数十辈。
贼既乏食,将趋桃源。
未至数十里间有药山寺,寺之两旁十步一松,其大十围,夹道数里。
宏渊单马间行,贼将张横适至。
两骑相蹑,环而驰。
横不能得,则投以巨斧。
宏渊格之,斧著木深不能出。
宏渊负其多力,跃而前,欲生致之。
横固壮猛,力钧敌,又不能得,则曳而俱坠。
横以身压宏渊,且搦其阴。
宏渊手攀拓桩,欲藉而起,相与力疲未决。
宏渊亲兵至,擒之。
宏渊患横凶暴,断其手而献于昌禹
横素以勇闻,昌禹命之酒,欲活而用之。
宏渊曰:「贼无用」。
遂杀之。
自是不敢复蹈武陵之境,卒全安常德一州之民,至今昌禹食焉。
高宗当郊,黄潜善,年代当考。
学士降御劄,循用旧式,以年谷顺成、兵革寝息为报天之祭,祀册亦用定本。
叶梦得曰:「古之祭有祈有报。
《周礼》大祝六辞祈福祥,求永贞居其一。
今强敌内侮,盗贼尚多,二圣在远,四方未宁,与祖宗之时不同,宜改报为祈,专以寅畏惕厉陈情恳祷为主。
祝辞当更赦文,历叙天下艰危,深自贬损,上帝不可诬」。
上开纳。
赦文叶梦得当制,无所讳。
黄潜善乃取其词损益之,别自为手诏,言「行礼之夕,久阴忽晴,天示休应,以告百官」,与诏俱下。
绍兴和议初,金人以河南地归于我,士袅衔命道京襄宛洛,祗谒巩原。
过南邓,大将岳飞曰:「敌无信,君道路宜缓」。
士袅以上命有程辞,去不数舍,尘起,声甚嚣,导从相顾失色,南向而奔,力未尽,鼓声相闻,皆谓弗脱矣。
忽报有王师至,望之岳帜也。
驰就之,在焉。
恚曰:「固谓君毋行,今董御带、牛观察已前交锋矣。
兵胜败无常。
君,王人,且近属,吾以兵自裹送君尔」。
行数里少憩,两将以捷书至,盖士袅未至前一日出师也。
十一年,臣寮上疏,论方进兵陈蔡间,尝密贻书于士袅,欲朝廷遣使应援,今必将有所营救。
身为宗室,不应交结将帅
十一月,遂罢士袅宗司提举崇福宫,申严宗室出谒宾客之禁。
十二年十二月下飞棘寺,死狱中。
子云诛于市。
或云士袅尝以百口明之无他,盖亲见其兵事之神速,不止德之深也。
赵忠简
绍兴四年,伪豫引北骑大入,淮民南渡,人情大震。
上趣召大将某人移兵过淮,某辞以疾,请他将往。
上不得已,命至中书宣宴促行。
赵忠简右揆兼枢筦,宣上意勉之,辞避如初。
沈必先病之。
公曰:「此事正坐吾辈不能耳。
平时将帅藉国家爵赏,有兵有财,故能成功。
虽书生,若以见付,安知不能?
且君数出劳勚,此行必非辞难。
今敌报亟明,当自行耳,请以兵见付」。
堂吏以纸授某官,促上交兵状。
语未讫,将某人离坐而立曰:「如此,则某自去」。
某自去,公不为之谢,但与之约师行不可过某日而已。
是岁,王师大歼群敌,乌珠败而归,遂创艾不复犯塞矣。
江左奠枕相安,忠简之力也。
宿师之出,欲乘敌无备,遂以五月进兵。
督府盱眙,淮地平旷,荫翳少,杲日烘炙,沙如釜鏊,不可驻足。
谍报淮阳无备,魏公命戚方与列将及西北番官数十辈驾舟师往取之。
戚方抵城下,立炮座,治攻具,独不令发一镞。
敌有近城求打话者,亦不之对。
麾下疑而问之,曰:「诸君无扰扰,不三日,督府当有文字抽军回。
今虽得城,无益也」。
众愕然。
翌日未暮,军士什什五五奔凑水际,皆曰:「班师矣」。
近舟者争上,柂师以斧掠其手指,可掬也。
老弱拖后弗得载者甚众,乘大舠渡去久矣,实绍兴五年也。
淮阳之役盖如此。
吴武安驻兵关隘,金人栅其上。
一日,敌出骁将,垂青丝发,握槊策马,戟手詈求独斗。
麾下两将辈出,皆歼焉。
诟益甚,曰:「此犬彘,何足以辱我」?
未以对也。
有曹武者,位甚下,未尝以勇闻,请行。
难之曰:「两将犹不能当,子毋重辱我」。
武曰:「得公所常自乘马,则蔑不济矣」。
问其故。
曰:「敌诚骁果,然吾视其马于其回挽间微疵,此成擒易耳」。
解以付之。
武骑而出,与之两道驰逐,若无意于格斗者。
忽跃身赴之,敌马力猛,骤前急回,不能如人意,迟一二步,为武所碎,持其首以归。
三军大噪,敌震骇而走。
初,韩、张入觐,左仆射承诏集都堂问克复之期。
曰:「上驱驰霜露十馀年,似厌兵矣。
兵决在何时?
迟速进退之计当若何」?
两将对:「前提兵直趋某地,请粮若干,率裁量不尽得而退。
兵出某所,某将皆坐视,不肯并力相牵恤。
或申请辄不报,尝苦不能专力。
如令文儒生不爱钱,武将一意轻生命,欲了即了尔」。
曰:「有是乎?
诸公今不过带行一职事,足以谁何士大夫者,朝廷不靳也」。
岳最后至,意大略同而语微峻。
颔之。
于是三枢密拜矣,三人者累表辞谢。
与上约,答诏视常时率迟留一二日不下,诸礼例恩赐为目倍多。
别下诏,三大屯皆改御前军矣。
始诸校苦斗积战,已为廉车正任,然皆起卒伍,父事大将,常不得举首,或溷其家室。
岳师律尤严,将校有犯,大则诛杀,小亦挞鞭痛毒,用能役使深入如意。
命既下,诸校新免所隶事,或许自结知天子,人人便宽喜共命。
报应已略定,三人者扰扰未暇问也,得稍从容见,始以置衔漏夺兵职为请。
笑曰:「诸君知宣抚制置使乎?
边兵官耳。
今为枢庭,子司顾不能役属耶」!
三人者退,怅怅然,始悟失兵柄矣韩仲通尚书时从官,尝为人言。)
绍兴三十一年王权失律,刘锜自真扬迤逦退师。
朝廷知事亟,命叶审言知枢密院督视江淮荆襄军马。
审言辅逵行府统制
十一月驻军江皋,引诸将入问计,逵立侍。
贾和仲最先对曰:「请纵敌得渡江,我严兵以待。
俟敌登岸,纵缇骑蹙之江流中,蔑不胜矣」。
次米忠信。
忠信请募没人凿沈其舟,顾谓逵:「向与诸公平湖寇杨么,实用此策。
统制亦在其中,颇能记忆否?
此策已试,尝效也」。
最后李横
曰:「今不得瓜洲则江面不可守,愿得四军人直渡与敌战,据瓜洲以拒敌」。
三将对毕,审言顾问逵:「诸公策孰长?
统制意如何」?
逵言:「和仲老将,计良是。
第国家治战舰棹卒凡几年矣,今遽舍此,则是先置水军一项工夫于无用地。
且纵之渡即能支固大善,万一拒之不能止,如国何?
何不且用水军合战江中,战而不捷,半渡急击之耶?
忠信谓凿舟策曾收效于杨么,时则又不同。
么驾大舟泊洞庭湖
湖水无潮,人持枘凿匿伏舟底可以施力。
大江湍流,瓜洲暗潮急如箭激。
虽善泅者立见飘溺,尚能施刃凿耶?
前日刘太尉军十二万冲突而退,今四军仅可得万二千人尔。
刘太尉不能扼之淮浦之口,而乃欲逆战于江干,恐未可往也」。
是时,虞彬甫中书舍人参议军事,洪景卢密院检详为机宜,皆在坐。
彬甫默然未有言,景卢独激昂鼓勇,谓逵沮绝江之请为无勇,怒曰:「兵将官平时受国厚俸,今又说怯语,怕不肯去耶」?
逵曰:「不然。
今去不难,去而能保全人马归,方属难尔」。
景卢又怒曰:「败则截却驴头尔」。
初,瓜洲虽未有城,亦略有短垣,四围列植为鹿角,独中留出兵门。
既战,胜负未决,引军归营稍休息。
士卒方解鞍啜食,敌骑忽驰而至,驱所掠百姓,倏忽壕堑皆满,拔植三面而入。
我师于是尽为敌歼焉。
自横流军渡江,审言谓可无虑,即移幕府建业,明日至东阳,见隔岸火起,知已失瓜洲。
审言中涂舍车惊遽。
刘锐者亦督府偏将,瓜洲败书闻,审言震惧,议移督府毗陵,以议拒守。
劄子今犹藏子路分家云。
绍兴辛巳,金亮侵淮。
刘信叔以三万人屯清河口。
金人数万为连珠寨。
日暮,选壮士五百人绝淮捣栅。
敌方解衣盘薄,不虞我师之至,杀数百人而还。
军中无知者,闻击钲声,挥朱缨芾,始知得捷收兵。
是夜,复犒士,选千人,皆身首长大,翌日晚再劫之。
敌有备,我军歼焉。
得脱者三数辈,乱流而济。
叱之曰:「何不尽死力」?
犹欲用军法。
明日,命以三千骑扼淮与之交射。
敌以生牛革蒙粮舟缘北岸而过,飞矢勿能及,军士望之怅然而已。
薄暮,我师伤者半。
著褐半臂,踞胡床,抚案而视。
战酣,麾左右使就战。
然军士夺气矣,犹终夜击柝呵号,振鼓严更,若将警备者,虽帐下趋走亦不知军之移也。
达旦,万骑已去。
问之,幕府过维扬,将李横与数校殿而已。
敌疑有伏,日已晡,火起,犹未信。
真扬之民遂得预避,而我师成皂角林之捷。
绍兴十年,金人以河南之地归于我。
三月,命济州防禦使、龙神卫四厢指挥使刘锜东京副留守,发临安
五月顺昌,不旬日,金国韩、翟二将军与乌珠大入侵。
命清野以待,近城民皆徙入之。
先是,属邑警报至,下令命军士及徙入百姓人持煤纳于州之佛寺庑下,密遣小校碎以臼杵,囊盛而积之。
数日,入者填满,勿能容。
有番欲出城避寇者,因命人授一囊以归,且禁勿开视,曰:「汝归视汝冢墓,于其井坎四旁沟涧遇有水则投之,敌当不敢近」。
且戒以勿泄。
时出者既众,一二百里内投者殆遍。
敌以五月出兵至顺昌,涉六月自陈蔡而来,地多瓜桃,非北人宜食。
入境捕生口散鞫之,所言人人同,汲于井间得渗沫。
敌唶曰:「吾固疑吾军多腹疾,且马亦多毙」。
寘毒于水也。
始命军士掘地而饮,遇天雨则以杯勺承以饮马。
人马燥渴,皆欲速战,故得因城守以破之。
皂角林得捷,即称病求解印符,肩舆过京口
金骑将至江浒,督府惧失江面,且兵形背水为置之死地而生,迫诸将瓜洲迎敌。
诸老将皆难之,遂相率就问计。
病卧萧寺,令伺于户外以待移。
顷呼入告之曰:「今取百馀舟凿其底,覆以篷席,藉以版干维楫,外设帆樯,度不能一二里沈者,鳞次于岸步,复取坚致可战之舟舣泊于岸,夙戒军士交锋勿及则徉败而疾趋坚舟,委泊岸者勿顾。
敌气锐,必乘见舟以逐我,谓可直渡。
度敌毕登放舟离岸,即回戈以赴之,乘其没溺,可以得志」。
诸将皆谢非所及,拜受教去。
午夜,密使移舟而前,时督府金山,望瓜洲如对面。
迨晓,见南舟舣岸,欢曰:「是欲遁尔」!
亟呼舟止。
诸将位卑,无能以利害争者,皆恸哭云必败。
于是刘汜先遁。
李横不能支,失统帅印章。
敌骑蔺藉我师,皆一壅入江而死。
暮夜,有把芦苇而过者,实丧师八千人,仅以身免。
今沿淮州郡印章皆冠以绍兴,镇江戎司亦然,以此。
金将败盟,朝廷移刘锜荆南帅,张真父以司业佐郡,盖不欲以民事烦之也。
悬赏招效用甚重,然无如效用逸何,遂下令逃者斩。
一日捕两卒,至未及问。
真父趋而前曰:「杀之而逃不止,孰若生之以观其后」?
奋而起,指其颈曰:「司业今何等风色?
设有缓急,此非所能保,而顾惜若曹耶」!
命牵出斩之以徇。
自是义勇成军矣。
先是公安白昼剽劫,撞钟鼓以过市,至是军声震叠,子夜开户无盗,至今义勇效用犹可用云。
刘汜者,之犹子,衣褒博近文墨。
一日责数之,令易楚制巾帻从军士。
汜好论军计,犹信之。
瓜洲之败,汜为提举军士云。
西蜀之兵分为三路:金州当其东,兴元制其西,兴州当其北,各据一面。
三路之中,兴元最为要害,盖进则当寇之凤翔,退则据蜀之咽喉,故重兵不可不置于此,事势不可不力于此,大帅不可不设于此。
以地理考之,敌人犯蜀不过三路:曰岷凤,曰兴元,曰金州而已。
然自兴元而至兴州百三十馀里,自兴元而至阶成与凤远,亦不出三四百里,是兴元而应接西路不为甚远也。
兴元而至于洋七十里,自洋而东至于金州二百五十里,是自兴元而应接东路亦不为甚远也。
是以南渡之初,国家深知其然,镇以重臣,开宣司汉中
夫使朝廷择才智之臣,据根本要害之地,平时得以考覈将帅,蓄积财用,一旦有事,得以专制二道十万之兵,东西应援,不出于三四百里之外,而敌人不得一蹑吾咽喉之地,岂非固国之善谋哉!
陈箍桶。
方腊之乱,初因盗犬系狱,其徒不堪,遂破械出之。
初犯缙云界,自黄墓岭过止六七人,至崇善寺纵火杀掠,自号圣公
阴兵执镜照人,谓凡用心不臧者皆照见之。
百姓窜走,方伏匿于山林,其徒持镜四出,谓人曰:「我已尽见」。
愚民畏惧,皆出就擒。
邑民盛九、沈五各立党伍,起而应之。
括苍素无城守,遂被剽掠。
其后就擒,童贯:「谁为谋主」?
以陈箍桶对。
捕获之,问:「君教方腊反,何耶」?
对曰:「正坐不受某教耳」。
又问:「汝所以教者云何」?
曰:「杀徽严以示威,长驱渡江结人心以入长安尔」。
又问:「何以箍桶为名」?
对曰:「天下之势犹桶板耳,能箍则合,不能箍则离」。
其不韪如此,诛之。
绍圣中,余见刘莘老蕲州,因问公:「自中执法执政,拒绝交游,独听一王岩叟语,悔乎」?
莘老默然久之,曰:「惟蔡持正事过当,离青州时固悔矣」。
又云:孙升为选人时,梦僧指府界提点蔡持正曰:「此本朝第四人过岭宰相也」。
自卢、寇、丁三人,蔡谪新州第四人也。
又云:刘拜右仆射之日,一小仆仆于堂下,呼曰:「相公指挥头𨃚往新州去」。
已而诘之,悟曰:「莫知其言之出也」。
开元中终南山开花结子,绵亘山谷,大小如面。
其岁大饥,其并枯死。
后汉襄楷云:「国中柏枯者,主当之。
人家结实枯死者,家长当之」。
终南山竹花枯死者,开元四年太上皇崩。
《朝野佥载》,见《广记》一百四十卷。
唐天宝后甲子三年,自陇而西至褒梁数千里内,民相食,忽山中无巨细皆放花结子,饥民舂食,与红粳不殊,自此千村万谷并皆立枯。
出《玉堂清话》。
《广记》百三十二:竹花,六十年一易根。
按《渚宫故事》,长沙阿育王像,相传至齐末常夜行,每南朝有大事及灾疫,必先流涕数日。
邵伯温邵康节河南人熙宁丁巳卒于洛,程明道志其墓。
伯温、仲良其子也。
伯温字子文,传康节《易》学,节行尤高,以经明行修荐,授大名助教
初,温公之子公休卒,温公之后再绝,独公休之妻张夫人无恙,遂复立族子为公休后。
朝廷遂除子文教授西京,经纪温国之家属,任之意略亦可见。
其后章子厚欲用之,子文不求进也。
徽宗即位,日食求言,伯温坐上书斥几四十年。
建炎初,没于利路转运副使
绍兴七年赵忠简当国,上其所著《辨诬》,乞行追录,始赠秘撰,诏藏其书于史馆
子文本末备载于忠简一疏,其守道行己可谓始终无愧于师友矣。
然贤者遇非其时,顾亦有重不幸者。
先是堂吏魏伯刍尝知石泉军宣和中蔡京伯刍变盐法,帑藏骤增,擢伯刍外府卿,提举榷务,其后除伯刍徽制以赏其功。
故事从官除拜得自举代,伯刍状卷:「伏睹朝奉大夫、权知果州邵伯温识量渊明,学术该博,外寄远邦,吏民畏爱,傥置要途,必有异能。
臣实不如,举以自代」。
伯温早登富公、温公、小申公、二韩、忠宣之门,荐之者乃持国、范纯夫
伯刍小人,据非其位,乃自诡荐贤而不揆其不韪,不知谁实教之?
子文名德皭然,彼安能浼,然亦可谓贤者之不幸矣。
种师道本以文资换右列,后为名将,其抚士卒最为有纪,然不特皆以威云。
初,师道为小官,冬夜赴尝寮之集,衣笥中尝置薪炭白粲而去,家人辈笑之。
既至,会饮之家或侵夜仆隶多寒,或给散俭薄不能满适,则群聚喧嚣,冀得声达于内,宾主各不自安,早罢酒归。
主人或欲延客,客饮兴或未阑,无如人从之不肃何,以故多不得从容散去,独师道部曲所至,竟夕常无一人喧哗者。
或怪而察之,乃知师道自始入席,即以所携付之众卒。
众卒深夜得粥,既宽饥馁,已而爇薪炽炭,相与附火,不忍舍去,是以不暇为嚣,忘其为夜艾也。
然其用兵持重,出没变化,人莫能测。
师道于果肴喜啖榛实,每与诸将谈论,置于前咀嚼之。
一夕坐久,食之尽,适有军议,沉吟未得其说,则时时引手就碟撮取之,不悟其已空也。
左右谓其乐嗜未已也,取他器满饤,俟其顾盼有间,置之,易取空器而去。
师道觉之,恶其揣度窥伺,立命推问诛之。
崇德人吕援,字权仲,居南场,营治圃垒湖石山,植海桧五六十株。
大者盘枝如凤面二丈,又屈其上,小枝如倡乐杂戏,尤婆娑可爱。
朱勔起花石纲得直达,檄秀守周审言,封以黄衣帕。
援知不可得,匿其事,走汴都投京尹宣和殿学士盛章,请以园归上,方以恩换右列,后为忠翊郎
援亦稍强直,家富得官,里中稍推之。
建炎改元,杭卒陈通叛。
福建经略鲍贻逊至,方总枪杖手驻崇德
劫围城中前某路漕俞䀭仁达、秘书监李光泰发、主仁和簿吴括子,直之嘉兴,约提刑高士曈、漕尉顾彦成求和。
诛在十二月
是冬雪踰月,三人者在崇德不得其日,尤记䀭衣单,求絮衣于援,二使者亦舣援岸,强使援摄尉,摄酒税。
时兵自杭败还者日数百,援阨市南包角堰,设钓桥,谕使纳兵器,旋以小舟济渡,藏其械于县庑。
败兵道饥,委仗得食,皆无事去。
知县事邓根失赏,巡司寨卒有怨言。
援以告,出缗钱分之,卒尽醉之。
又悉其家市酒,一釜不留,指市井谓人:「此旦夕吾所有也」。
有得其要约文书者,始知将以五鼓集县治,约以声喏为节。
初谢犒赐,次取兵械(即败兵所纳者。),次杀官吏。
援诣谋,先十刻率保甲袭之。
卒尚醉,多就歼,余四十人,首领都头者甚健,彀射保甲,尽济四十人,手覆钓桥奔去,众卒趋许村都头窜落县南田父家,绐谓田父送迎,饥渴索浆饮。
田父逆知之,为具酒饭,已乃熸汤请浴,遂即浴床反接以献。
戮之市,沥其胆于酒,书「食胆将军」于旗下,令以五十万钱捕一卒。
未几,许村尉执四十人为一舰至,取赏镪实舟而返。
诛,崇德无恙。
援后辟都监
未几,徐明反,谓人曰:「我蓄反久,以吕都监故迟之」。
因囚太守赵叔瑾,荷筒其项,叛卒张设列饮州治,牵使叔瑾行酒,曰:「常日汝饮燕,立我脚,直一脔,汝必尽之,我恨今当偿」。
遂取所余肉与之。
邓根兵至城下,拥官妓乐饮西楼上,募射生手弩射,矢着胡床,与妓俱仆。
二十日王渊兵至,不施梯冲,卧桅竿于堞上,数人蚁而登。
守城者皆散去,遂诛。
方明作乱,援去州方一宿云。
字深伯昭武人,登进士第,治剧有风,力射命中。
父及弟皆能兵。
一仆矮小,尤蹻捷。
以功改秩贰郡,为秀守。
方根上功状,父子兄弟咸在,独不及援。
援子恕,字子齐,年八十矣,为予言之。
长老尚有能言其事者。
子齐又云:陈通独不杀僧,士大夫持精缣易坏衲,自髡剃以避难,至暴其额于日中。
首乱者,次王贵
诛,人有云:「脱,罪过陈通
换对着对,罪过王贵」。
剐肉尽,犹索水饮云。
范觉民襄阳人美如冠玉,有经济大略,尝诘伪楚之立,邦昌辞以渐远则归节。
时大盗纵横,桑仲、李横、霍蹂践京西,朝廷力不能讨,耕凿尽废。
觉民镇抚使,于是桑仲襄阳霍明
分地既定,盗贼渐不能相统。
虽兵众而无器甲,欲叛入川,为王彦所败。
已而徵兵于,不至。
襄阳一日疾驰数百里至郢。
明知其已疲,出迎之,使人为握发,以铁锤击杀之。
李横复以兵至郢,声言为仲复雠,围之几年不下。
明自水窦出走行在所
自是虽不加殄戮,而蜂屯之寇离析矣。
建炎初觉民首建择宗室子之请,实基重华揖逊之举,皆大议也。
邦昌初立,同列皆在,莫知以何服见,且称谓何。
觉民奋然以背子直入,呼邦昌子能而已。
吕成公觉民二十许岁,觉民书「顿首元直丞相」,止十数语。
今书尺俗缛自谄秦氏始也。
李伯纪觉民皆有党。
务官叶审言上书攻觉民,或云主伯纪云。
觉民生于己卯,以三十二入相,罢相居天台,得痢疾,误投热剂,薨,年三十八。
始擢第,直言有议行遣者李士美丞相救之。
士美京师人,事近习,因此稍盖前愆。
建炎三年高宗复辟,苗、刘拥众南走,犯富阳桐庐寿昌,遂至三衢,檄守臣胡唐老应办。
唐老谕众曰:「檄用明受年号,我知建炎而已。
讨叛可也,何以应办为」?
贼遂攻城,唐老退之
未几,韩世忠兵至,遂连败傅、正
唐老移守镇江
是岁秋,隆祐过江西
上幸吴越,拜杜充右仆射江淮宣抚使,尽护诸将兵十馀万以备敌。
戚方者,本教骏兵士,军兴入贼党,后杀贼首以众归,留为帐下小校
十一月,敌挟李成入寇。
败,诸将皆溃去为盗。
镇江本倚制置韩世忠为重,世忠江阴
迫城,唐老度不能当,出金帛牛酒犒其军。
纳其善意,为之罢攻。
唐老又请曰:「晋陵,吾父母邦也,愿将军舍之」。
许焉,遂去不疑。
刘晏者,初隶苗傅麾下,统赤心队,至浦城谓众曰:「我岂从逆者」!
以其所统归世忠,共破兵。
朝廷授朝散大夫,时驻兵马迹山,有兵八百人。
晋陵周杞闻方将至,邀共城守。
毗陵小郡,易之。
素号知兵,能以少击众,自西门出数十骑大歼军。
败去,以唐老为绐己也,复从故道收唐老,束缚之,剥其肤,乃害之。
迤逦遂犯宣城
李泰发不能却,诏领巨师古兵往援,且解其围。
恃勇先犯贼锋,冀生得,遂殁于阵。
唐老晋陵人世将族父也。
,辽人。
泰发上其死事,赠统制,泽及四子,庙食其所号义烈。
毗陵亦绘其像于烈帝,庑下有碑志其事。
或云明法入官云。
周杞字子山缙云人
苗、刘变作,汤东野吴门守。
张、吕檄书周杞、汤东野控扼于要衢,即其人也。
时扰攘,植白梃数十于庭下,百姓有犯令者辄击杀之。
人不堪其酷,然亦赖以镇压。
后缘坐下吏以预复辟,卒得释。
弟绾,南渡后初除祭酒
绾尝为监司,有风力,不识学省事体,遇监学官如州县属吏,士论讥之。
赵令畤,宗室近属,安定郡王犹子,好学有诗声,著《侯鲭录》行于世。
元祐六年签判颍上
东坡出守,爱其公姓而有文,一见待以文士,赋诗饮酒,尝令属和,别去怀思,形于篇咏,字之曰德麟
其后张文潜书《字说》,谓德麟韩子苍诸人名振一时。
东坡领郡时,表上其才,年去颍,又力荐之,至器其人为清庙之宝。
东坡既谪,德麟亦坐废十年。
绍兴初,始以正郎宗司拟上除目,高宗宰相,谓德麟尝事谭稹,不当齿士大夫,竟易环卫
后得宣和邸报,始知德麟事为有实,得处右列已为侥倖矣。
按宣和年,以太尉遂宁军节起复宣抚河东燕山辟置议幕管句凡九人,德麟时为泗州,辟置盖其一也。
是役也,实攸、稹首祸,不待明智,谁不寒心!
侯益辈与之为属,固不足道。
郑望之城下之盟,犹能略与敌争而面责郭药师
望之以身从已为可惜,况德麟号识理通文,反而自污谬迷至此,得罪于九原多矣。
乃知高宗圣训盖指其实也。
李士宁,羽流也。
许少张安世省官,扣门求见,云:「闻秘书有剑,上有鳅文,得之可用煮丹,能惠我成药乎」?
少张与之。
未几,士宁者谋逆。
少张外补利漕,复徙夔,忽乞地反而召复之。
后为二兵官杀已降,乞地再寇蜀,少张坐责房陵倅。
房陵复有道人三朵花者,知人兴废,能自传神。
少张以书荐姓名于东坡先生,故东坡先生答以诗云:「学道无成鬓已华,不劳千劫谩蒸砂。
归来且看一宿觉,未暇远寻三朵花
两手欲遮瓶里雀,四条深怕井中蛇。
画图欲识先生面,为问房陵好事家」。
李柽字汝几,牛渚人。
略有权数。
营卒郭通作乱,守将避去之。
民居扰扰。
会乡老有请愿李通判出计事,贼许之,亟遣邀汝几。
汝几不为惧,登车而往。
既至,不得已与讲均敌礼,且诘所以乱故,曰:「衣粮不给尔」。
汝几曰:「既如是,非朝廷负若辈也」。
欢曰:「然」!
即请寓公列于朝,贼赖以是安,得不生事,其后就戮渠首一二辈而已。
秦氏当柄,自江以东皆待以乡曲,独不及
学邃于医,心悟针法,铸铜为人身,具百脉,幕楮施针,芒镂不差。
蓄一龟,寿二百岁,暇日寘香奁,自随出守上饶失之,及还牛渚,启合俨然。
年九十,著《幼幼新书》,尤知养生之学云。
范寥,蜀公之后也。
初张怀素吴储、吴侔有异谋,知之,将告之,惧莫能得其情也,遂以仆役投募于怀素
怀素识字乎,曰自小力农,不能识也。
怀素固未之信,则命掌一书室,室中皆四方达官贵人书,尽堆积案几,封题固在,皆密为识认,以测其移易取视。
才入,则困卧榻上,鼻息沸然。
使人穴壁窥之,则固农夫也。
千之学于六一先生
千之一日造公是刘贡父,公是问:「永叔《五代史》成书耶」?
千之对:「书将脱藁矣」。
公是问:「为韩瞠眼立传乎」?
千之默然。
公是笑谓千之:「如此亦是第二等文字耳」。
按《国史》韩通为周朝亲将,尽节于所事,俗号韩瞠眼云。
近时陆放翁作《南唐书》,文采杰然,大得史法。
予尝扣放翁曷不传徐骑省放翁而不对。
骑省卒于国朝,放翁不为无说也。
古之帝王一岁而四巡狩,后世巡狩之礼废,然事有缓急,无有人主跬步不得去王室之义。
臣于经筵尝论魏惠王迁都于梁之事矣。
王者无故而迁都固不可,若唐明皇安禄山幸蜀,代宗吐蕃幸陕,德宗以朱泚幸梁,僖宗黄巢再幸蜀,后日皆保安全。
晋成帝不避苏峻故危,梁武帝不避侯景故亡,靖康谋臣以固守京师而大误(《山房集》卷八。)
年:原无,据文意补。
育王山妙智禅师塔铭 南宋 · 魏杞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六、魏文节遗书
皇帝即位之十五年,有诏明州阿育王广利禅寺释迦文佛舍利宝塔诣行在所,住持僧从廓侍行。
既至,命入禁中观堂安奉,上御素膳,焚香瞻礼,亲睹殊胜。
遂召对碧琳堂,问舍利从何发见。
奏曰:「自陛下圣心发见」。
上大悦,亲洒宸翰,大书「妙胜之殿」赐妙智禅师号,仍度僧五员,颁钱万缗,眷赉优渥,前所未见,由是宝塔之灵益显而廓之名愈彰矣。
姓林氏,福之长溪人,家世业儒,踵登贤科。
生而颖悟,不妄言笑,群儿强以聚嬉,泊焉如不闻。
有以出世法语之,则忻然解悟。
年十五,依邑之建善寺祝发受具戒。
闽中名刹多有道之士,悉往从之。
佛心才分室中,举「四大各离今身,妄身当在何处」,有所感发,述《投机颂》,佛心首肯之,而不自以为足也。
去之,见懒庵需公,为侍者
复依大圆璞。
璞,大慧杲公之高弟,门庭甚高。
始叩之若自失,久之豁然有得。
服勤数载,璞抚之以为类己。
然以未识大慧为恨,不惮重趼,见于衡之回雁峰下。
大慧深加器重,留三年。
告归,送之以偈,又以书属璞曰:「廓乃佳衲子,可为成就,使异日为吾家种子」。
自此丛林争下之。
绍兴丙子大慧被旨来育王,复来依焉。
大慧径山,璞以继之,众踰千数,以为第一座。
制帅丞相沈公以庐山请出世,大慧方名冠天下,无不愿出其门以借重。
开堂日,乃以瓣香嗣大圆,诸方以此益高之。
已而育王虚席,尚书韩公欲邀大慧而举以自代,遂主此山,禅衲云集。
以祖孙三人世继坐道场,筑堂于丈室之东,名以「三秀」,遂为空门美谈。
才具素高,以其暇日兴土木之工,皆极其壮丽。
增庾入数千斛,施者委金帛,创为长生局五所,百需皆备,月施金钱,饭僧以万计,又造金塔以奉舍利。
此特其馀事尔。
日本国王阅师偈语,自言有所发明,至逊国以从释氏,岁修弟子礼,辞币甚恭。
且以良材建舍利殿,器用精妙,庄严无比。
丞相史公帅七闽,以鼓山趣其妇,荥阳郡王力挽无行。
魏王出镇,一见其风仪,目为僧中龙。
又闻其机辩峻发,肃然加敬。
师晚以衣囊立庵于乌石山,名以「笑月」,为终焉计
有偈云:「三峰敛却閒云,大海冷涵秋月」。
庚子季春,拂衣归庵,杜门不与世接。
俄示微疾,八月四日呼左右付以后事。
澡浴趺坐,书偈曰:「掣断黄金锁,凿碎玉楼钟。
腾身太虚外,半夜日轮红」。
掷笔而逝。
寿六十二,腊四十七。
五日,葬于庵之寝室。
临济杨岐之宗,至大慧而益震。
又得如师者为嫡孙,上承圣天子之休宠,下为帝子公相之所尊礼,近焉道俗之归向,远焉外夷之师仰,可谓盛矣。
筹室所度,未易悉数。
宜意者得法最的,住平江开元,方有声于时而遽即世,禅家惜之。
徒弟至百馀人,家法严甚。
尝以师语录萃为巨编,师呵之曰:「汝辈随语生解,去道益远矣」!
固不许。
师既没,乃始得百之一二刊之。
余投老山林,与世相忘。
师谓可以语道,往来无虚月,警所未至,相期岁寒。
一旦弃我而先,怆念不已。
其徒求铭于余,为之铭曰:
杨岐千古栗棘蓬,诸方谁敢婴其锋?
佛日老子云梦胸,呵佛骂祖一洗空。
子孙三秀玉几峰,妙智杰出传家风。
碧琳一语开渊衷,帝子谓是僧中龙。
三韩万里沧海东,酋杰稽首礼益恭
一声击碎玉楼钟,日轮夜半通天红。
亭亭宝塔上凌空,乌石与之俱无穷。
物初和尚 南宋 · 广利寺僧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一部
一封诏出禁庭中,催起慈峰住鄮峰。
今日开堂宣妙法,祥云瑞气罩虚空(元德溥等《物初和尚语录·庆元府阿育王广利禅寺语录》)
乞去辇寺补住阿育王广利禅寺 南宋 · 释德光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六
臣一介坏衲,尸素丛林,幸际明时,重沾恩渥。
顷从台州光孝,恭奉圣旨,令洒扫灵隐道场。
飘忽已及五年,屡对龙光,欸亲圣训。
自惟人才卑陋,识见单微,徼冒遭逢,一至于此,举今并古,实所罕闻。
仁宗大觉禅师怀琏道契宸衷,曲蒙异眷,续以年老,丐还东州佳处,以安晚节,庆遇一时,辉映千载。
仰惟陛下天资颖悟,圣德同明,其厚德深仁足以比拟仁祖,而神机道妙,窃拟过焉。
臣之孱琐不材,不及大觉远甚,况今侵寻衰老,岂宜久居辇寺?
深欲乞归林下,力行此道,以报鸿私。
窃睹明州阿育王广利禅寺见缺住持,本寺乃奉安释迦舍利宝塔区处,邱壑幽邃,可与衲子安禅办道。
臣愚敢望圣慈,矜怜草芥,特与前去补处,庶几与怀琏遭遇仁庙时事异世同辙。
臣敢不益励操修,精廑香火,祈永天算,以效蝼蚁之诚!
冒犯雷霆,屏息候命,臣无任战栗震惧之至。
取进止。
按:《阿育王山志》卷一一,清刻本。
示僧鄮郭建接待(《四明僧诗》引《阿育王山志》作题鄮峰接待庵) 南宋 · 释德光
七言绝句 押尤韵
玉几峰高难措足,行人多向半途休。
无栖泊处开门户,个个教伊到地头。
阿育王方丈山茶 清末至民国 · 陈曾寿
七言绝句 押麻韵
四围山色霭庭花,石磴争棋至日斜。
最是禅心沾惹处,当窗一树白山茶
荆楚 魏晋 · 无名氏
四言诗 押萧韵
莲社高贤传曰:寻阳陶侃广州。渔人见海中有神光。网之。得金像文殊。志云。阿育王所造。以关武昌寒溪寺。主僧珍常住夏口。夜梦寺焚。而此像室独有神护。驰还。寺果焚。像室果存。及移督江州。迎像将还。至舟而溺。荆楚为之谣曰:
陶惟剑雄,像以神标。
云翔泥宿,邈何遥遥。
可以诚致,难以力招(○莲社高贤传。法苑珠林十三。《庐山记》。)
阿育王子法益坏目因缘经序 晋 · 竺佛念
 出处:全晋文
原夫善恶之运契,犹形影之相顾。
受封朗验,凡三差焉。
现也、中也、后也,播九色之深恩,以悦天妃之耳目。
孤禽投王而全命,形受五机(一作则。)之切酷,斯现报也。
群徒潜沦于幽壑,神陟轮飘(一作沦漂。)而不改,身酸历世之殃畔,不晓王子之丧目,斯中报也。
阿兰纵祸于无想,婴佩永惑于始终,终为著翅之暴狸,飞沈受困而难计,斯后报也。
故圣人降灵,必有所由,非务不务(一作预。),清白明矣。
玄鉴三世弱丧之流,深记来变坏形之累,趣使引入百练之室。
自如来逝后,阿育登位,网维阎浮,光被六合,图形神寺,八万四千,罗汉御世,泛济亿数。
国主师宗,玄化滂沛,万民仰戴而不已,神祇钦赖而愈深。
然王子法益,宿植洪业,生在王宫,容貌殊特,后复受封(一无“后”字,作复受此对。),靡知缘起。
秦尚书令辅国将军宗正卿领城门校尉使者司隶校尉姚旻者,南安郡人也,亲姚韶之次兄,字景嶷
文为儒表,则烈勋千载;
武为邈群,则皎然而独标;
亢音通实,则辨机而旷远;
执素纵情,则翱翔而无伦。
德也纯懿,范也难模,赫逸翰于群才,振龙威于昆锋。
然悯永感之叵救,伤愚党之不寤,欲绍先圣之遗迹,坚玄宗于末俗,故请天竺沙门昙摩难提出斯缘本,秦建初六年岁在辛卯,于安定城(一作三。)月十八日出,至二十五日乃讫,梵本三百四十三首庐,传为汉文,一万八百八十言(一作一万八千言。)
佛念译音,情义实难,或离文而就义,或正滞而傍通,或取解于诵人,或事略而由备。
冀将来之学士,令监罪福之不朽,设有毫厘润色者,尽铭之于萌兆,故叙之焉(《释藏所》,又《迹》七。)
检详刘大监祠堂记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北涧集》卷二
俗莫下于讦,讦俗一成,祸有不胜言者。
嘉定四年,西佘大觉兰若罹此酷,寺既籍,千指星散。
检详大监刘公以尚书倪公语诘郡将杨公之言白诸部使者,复还旧物。
后十年,余来兹,闻诸故老,感其事,辟山灵堂西位公,祠以伊蒲塞,俾后来知排难解纷于吾山林无告者。
东坡记宸奎阁阿育王山,妙喜之,德也;
公活此山,佘祠之,功也。
崇德报功,礼也。
骑箕尾而上八年矣,所不死者,与此山俱传。
故些之以词而颂遗烈。
公名靖之字思恭,蜀之三池人,后溪翁仲子。
辞曰:蜀山兮峨岷,蜀仙兮撷英。
冉冉兮吴云,望蜀天兮冥冥。
稷兮非馨,德兮惟明,绵世世兮妥灵。
重修法门寺塔庙记 唐 · 薛昌序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二十九
夫大圣示其不灭。
證以无生。
燃慧炬以烛幽。
泛慈航而拯溺。
在三千界。
开八万门。
诱舍爱河。
劝离苦海。
香山月殿。
长侍晬容。
鹫岭龙宫。
时闻半偈。
与消尘劫。
令出昏衢。
后魏志。
阿育王役使鬼神于阎浮提造八万四千塔。
华夏之中有五。
秦国岐山得其一焉。
又按神州三宝通录。
华夏有塔一十九所。
岐阳圣迹。
复载其中。
朝观光相。
夕睹圣灯。
究异草之西来。
验灵迹之所止。
供盈香积。
垆馥旃檀。
太白而千謺云屏。
枕清渭而一条翠带。
文皇迁寝殿而修花塔。
冀拔偫迷。
天后辟明堂而俟真身。
庶康万汇。
编于史册。
传以古今。
粤自有周。
洎乎大汉。
至于晋魏。
爰及齐梁
文则誓志焚修。
我唐则累朝回向。
莫不归依圣教。
恭敬真宗
募善行于阿育王
结慈缘于金龙子。
嘉徵迭变。
灵应无穷。
或元鹤飞翔。
不离于绀宇。
或卿云摇曳。
靡舍于金绳。
分舍利于五十三州。
增福田于千万亿祀。
间生芝草
频现雨花。
真形试火而火不焚。
因其吴主。
宝塔居水而水不近。
彰自蓟门
礼忏者沉痼自痊。
瞻虔者宿殃皆灭。
金仙入梦。
白马戒涂。
传经既自于西天。
演法俄流于东土。
今则天演禀异。
帝裔承荣。
立鸿勋于多难之
彰盛烈于阽危之际。
遍数历代。
曾无两人。
增美储闱
传芳玉牒。
将中兴于十九叶。
纂大业于三百年。
竭力邦家。
推诚君父。
身先万旅。
屡扫欃枪。
血战中原。
两收宫阙。
故得诸侯景仰。
八表风随。
朝万国而无惭伯禹
叶五星而不让高皇
恶杀好生。
泣辜罪已。
天复元年
施相轮塔心橖柱方一条。
天复十二年。
以旧寺主真大师赐紫(中阙)大师绕塔修覆阶舍二十八间。
至十三年。
迄契至诚。
果谐元感。
迅雷骤起。
大雨(中阙)吹沙涌出宝阶。
化成金像。
移山拔海。
未足称奇。
圣力神功。
咸惊不测。
天复十四年(中阙)
及塑四十二尊贤圣菩萨。
及画西天二十□祖兼题传法记及诸功德。
皆彩绘(中阙)内外塑画功德八龙王。
天复十九年至二十年。
盖造护蓝墙舍四百馀间。
及甃塔庭两廊(中阙)天复十九年二十年四月八日
功德使特进守左卫上将军上柱国陇西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李继潜僧录(中阙)首座普胜大师赐紫沙门寡辞宣奉丝言敷传圣恳两件。
施梵夹金刚经一百卷。
盖自王奉教精勤。
躬亲缮葺。
不坠祇园之教。
普传贝叶之文。
塔前俵施十方。
僧众受持。
兼香油蜡烛。
相继路歧。
至天复二十年庚辰至壬午岁
修塔上层绿琉璃砖瓦。
穷工极丽。
尽妙罄能。
斧斤不辍于斯须。
绳墨无亏于分寸。
法云广布。
佛日高悬。
不殊兜率天中。
靡异菩提树下。
悟其宝相。
了彼真空。
金像巍峨。
福护于凤鸣之境。
神光煜爚。
照临于鹑首之郊。
必使玉历长新。
瑶图永焕。
高祖太宗之丕搆。
迈三皇五帝之宏猷。
王子天孙。
光承运祚。
大君圣后。
罔坠花香。
寺主远大师赐紫沙门绍恩。
戒行圆明。
精持坚确。
禀先师之遗训。
成大国之良因。
放鹤掌中。
降龙座下。
护珠内洁。
世垢莫侵。
虔奉宸严。
遐裨胜果。
希传永永。
爰刻磷磷。
昌序艺愧彩毫。
词非黄绢。
谬承睿旨。
俾抒斯文。
殊匪研精。
难逃荒鄙。
天佑十九年岁次壬午二月壬子朔二十六日丁丑记。
阿育王山放光钱少詹辛楣 清 · 蒋仁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华盖虬松似,幢幢翠扫肩。
毫光舍利现,劫火石鳞坚。
玩世经梁宋,蟠云寿梵天。
直愁腾化去,神物二千年。
三十六峰赋(并叙) 北宋 · 楼异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三、《金石萃编》卷一四二、《嵩阳石刻集记》卷下、《历代赋汇》卷一五、《嵩山志》卷五、《古今图书集成》山川典卷五八、乾隆《河南府志》卷九四
余少闻洛邑之盛,在唐、宋为东西都,而山川形胜之富,视它州为杰观。
韩退之、白乐天见于歌诗,形容胜槩,有咏叹不足之意。
欧阳文忠与梅、谢诸贤相继为僚友,数游嵩少间,至今以为美谈。
余幸以不敏得令嵩高,纵观诸境,未有过少室者,而巉岩耸拔,乃在户牖间,朝夕博望,历历可数,因作《三十六峰赋》以自广,非敢窃比古诗之流云。
伊浮云之公子兮,访道于林丘,而栖神于岩谷,超然有游方之志兮,乃东升于岱顶,而西谒于华麓。
衡阳之南兮,与夫恒山之北,靡不穷探历践兮,游心而骋目。
独怡然而忘归兮,内欣然而自足。
忽御风而行兮,排空濛而造中域。
徐睥睨以四顾兮,意惚恍而有失。
嵩高之丈人而问津兮,曰:游四方而真有得,何高之不登兮,何危之不陟,今乃西望兮,岌然而耸特。
雄柱天纲兮,横亘于地轴,连络偃覆兮,龙盘而虎伏。
虽华以九而巫以十二兮,曾未睹奇峰之六六。
丈人放杖而笑兮,秋水方至而河伯自溢。
子乌睹海若之难匹兮,独不闻中天之少室。
其高则峣屼崷崒崟岑郁岪兮,十有六里而叠有十八。
其深则环纡萦绕盘纠纷错兮,上方十里而周围一百。
嵩阳以作镇兮,截轘辕以为郭,眷歌山之所闻兮,观舞水之所乐。
其上则有嘉禾甘果兮,神芝与仙药。
石柱若承露之盘兮,帝休若杨枝之叶。
石脂所滴兮,饮之可以长上古。
玉膏在巅兮,服之可以揖羽客。
云母之井兮宝所聚,光明之穴兮昼所铄,一丈之钟乳兮可飧,千岁之资粮兮不绝。
其中可避兵水之灾兮,自有经书之博。
其神异则玉女烂织锦之文兮,金人迷白露之落云。
洞警时闻之钟兮,石井泣哀鸣之鹤。
王子晋环之以为垒兮,阿育王宝之以为塔潘岳记曰:「少室山有十八叠,周围一百里。」《西征记》曰:「少室山上方十里。」《元和郡国图志》曰:「少室山其高十六里。」《山海经》曰:「少室之山有木焉,名曰帝休,叶如杨,其枝五衢。」郭璞曰:「少室山巅有白玉膏,服之得仙。」《郡国志》曰:「少室有金像,人往视,则有白雾起迷人。」道书曰:「少室之阳可避兵水之灾。」《嵩山记》曰:「少室山有云母井,出云母。」《神仙传》曰:「少室山有自然五谷、甘果、神芝、仙药。周太子晋学道上仙,有千年资粮留于山中,下有石室,中有自然经书,自然饭食,与世无异。石室前有石井,似承露盘。有石脂滴下,食之一合与天地毕。」《郡国志》又曰:「有王子晋垒,犹有九十年资粮在山中。」《河南志》曰:「歌山舞水,在诸峰口。阿育王塔在山北,玉女织锦台并堂在东北,堂内石色烂斑,焕如纹锦。钟乳穴在山东南,穴中有钟乳,径头大一丈。光明穴在山东南角,深三里馀。直上五百尺,昼夜长明。云钟洞,樵人往,闻钟声。□穴井,昔有二人,得道一人,误伤而死,一人化为鹤,求其死者,哀鸣泣血,滴石成穴。)
此皆公子之所未知兮,而丈人之所安宅。
丈人曰:名生于实兮,义设于适,子知其一兮,未知其二。
子识其外兮,未识其内。
是徒知六六之所有兮,而乌睹六六之名义。
东朝岳祠,俨百神兮。
西望洛邑,郁千宫兮(下瞰洛阳,其形如拱揖岳祠。)
太阳少阳,山之明兮(在山之南、明月峰之左,日月之象,故名太阳,居众峰之南,故云少阳。)
石城石笋,天所形兮(上有石,天然峭如城壁状,似秀拔万寻。)
檀香丹砂,宝所钟兮(山多出檀峰,皆红色光明,亦云出朱砂。)
钵盂香炉,状所肖兮(形如钵盂覆其上,状若香炉然。)
连天紫霄,势之穹兮(以最出群峰,上插于天汉,以差低于连天,亦接云霄。)
罗汉七佛,像设留兮(上有罗汉洞,隐现莫测,岩中有铜像七尊。)
灵隐来仙,洞府深兮(皆是圣所隐之处。古老云:此峰是神仙洞,时有见者。)
清凉宝胜,梵刹标兮(昔有清凉寺居其下。又云:尼寺名宝胜云。)
瑞应琼璧,祥光纷兮(峰多祥瑞,夜有神人,通体红色,面东一壁,日出而色若银彩。)
紫盖翠华,烟霭凝兮(色紫秀宛若幢盖,以其翠霭华茂,故云。)
药堂紫薇,花草灵兮(多生奇药,若王屋药匮,峰上生紫微花。)
白道天德,名字伟兮(昔有道人白道猷隐此,上有天然「帝」字,一云帝字峰。)
卓剑白云,形实纪兮(状若卓剑。峰上四时多起白云。)
金牛明月,色像起兮(色若黄金,其状若牛,峰中时现圆像如月。)
凝碧迎霞,天光聚兮(上多翠碧石,在众峰之东,而迎其朝霞。)
玉华宝柱,金石莹兮(□皆玉石,华茂于诸峰,而形如柱,皆五色,或云有金玉故。)
系马白鹿,神仙众兮(下有子晋马涧,峰如马柱,或云仙人系马于上,峰上多白鹿,或云仙鹿,其色皆白。)
此则六六之名义兮,而未睹六六之景气。
丈人曰:方春阳之盎盎兮,烧痕芜没而青青。
纷红紫之绣错兮,引百啭之幽禽。
雄楼杰观兮,切星辰而上侵。
玉仙神女兮,乘辎軿而下征。
朱明草木之扶疏兮,蔽大明之午升。
山椒云气之冉冉兮,若覆甑而郁蒸。
忽雨声于天外兮,势翻盆而倒倾。
紫芝与黄鹤兮,舞长空而产英。
金飙之惊叶兮,山空落石,若仙人之鍜声。
夜月白而风泠泠兮,玉笙清澈而弭听。
暨元阴林柯之脱尽兮,山形瘦而骨棱棱。
冰雪横积于千仞兮,玉龙飞而白虎亭亭。
惟四时之出没变态兮,显晦阴晴不可得而尽名,岂特仰观俯听?
自辰及酉,应接之不暇兮,以尽朝昏。
此虽丈人之所不能形容兮,而岂公子之所可预闻。
丈人曰:突兀撑空兮,千变万状。
山经地志兮,不可究量。
或背若相戾兮,或面若相向。
或竦若相斗兮,或揖若相眄。
或散若相忘兮,或聚若相访。
或后者若和兮,而前者若唱。
或卑者若下兮,而尊者若上。
或喜兮若相携,或怒兮若相抗。
或若秦晋兮相匹,或若楚越兮相望。
或耸瘦兮若峨冠,或臃肿兮若挟纩。
或蹲伏兮若驼虎,或崇聚兮若瓮盎。
或威严兮若壮王,或勇猛兮若枭将。
或决骤兮若风马,或浮空兮若舡舫。
或若游郊原兮,累丘坟而包柩椁。
或若入宗庙兮,纷豆登而郁秬鬯。
戢戢兮森剑戟,落落兮列屏障。
势领略兮断而还连,状容与兮宛而复壮。
超然若三十六天兮,神仙之洞宅。
姹然若三十六宫兮,妃嫔之游燕。
昂霄耸壑,冠佩悠兮。
泉飞霞倾,爵斝流兮。
天阔星荧,玉枰成兮。
松篁瑟瑟,钧天迎兮。
娇云曲月,鬓眉新兮。
烟斜雾蒸,龙麝焚兮。
霞舒霓卷,舞袖张兮。
雷霆轰轰,宫车还兮。
言未既而公子颓然如醉兮,洒然如醒。
非丈人无以药之使瘳兮,刮之使明。
仆未能穷兹山之胜践兮,究兹山之曜灵。
请执杖屦兮,以从后尘。
建中靖国元年九月廿三日,住持少林禅寺法沙门清江上石,洛阳张士宁刊。
律分为五部记录 南梁 · 释僧祐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一
佛泥洹后,大迦叶集诸罗汉于王舍城安居,命优波离出律八万法藏,有八十诵。
初大迦叶任持,第二阿难,第三末田地,第四舍那波提,第五优波崛。
至百一十馀年,传授不异。
一百一十馀年后,阿育王出世,初大邪见,毁坏佛法,焚烧经书,僧众星散。
故八十诵灰灭,后值罗汉,更生信心,忏悔除罪,甚有神力,为铁轮王,王阎浮提,能役鬼神,一日一夜。
坏舍利八塔,起八万四千塔,还兴显佛法,请诸罗汉,诵出经律。
时有五大罗汉,各领徒众,弘通佛法,见解不同。
或执开随制,共相传习,遂有五部出焉。
十六大国,随用并行,竞各进业,皆获道证。
自非圣道玄通,孰能使之然乎?
后时五部异执,纷然竞起,阿育王言,皆诵佛语。
我今何以测其是非?
问僧佛法断事,云何诸僧,皆言法应从多,阿育王即集五部僧共行筹。
当尔时,众取婆粗富罗部筹多,遂改此一部为摩诃僧祇摩诃僧祇者,大众名也。
若就今时此土行筹,便此十诵律名摩诃僧祇也。
《大集经》佛记未来世当有此等律出世,与今事相应,立名不异也。
又有《因缘经》,说佛在世时,有一长者,梦见一张白氎。
忽然自为五段,惊诣佛所,请问其故。
佛言此乃我灭度后,律藏当分为五部(同上)
来汉地四部序录 其三 婆粗富罗 南梁 · 释僧祐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一
婆粗富罗者,受持经典,皆说有我,不说空相,犹如小儿。
故名为婆粗富罗。
一名僧祇律,律后记云:「中天竺昔时暂有恶王御世,三藏比丘及诸沙门,皆远避四奔,恶王既死,善王更立,还请沙门归国供养。
时巴连弗邑有五百僧欲断事,既无律师,又阙律文,莫知承案,即遣使到祇洹精舍,写此律文,众共奉行。
其后五部传集,诸律师执义不同,各以相承为是,争论纷然。
于时阿育王言,我今何以测其是非。
于是问僧,佛法断事云何,皆言法应从多。
王言,若尔当行筹,知何众多,既而行筹,婆粗富罗众筹甚多,以众多故,改名摩诃僧祇,摩诃僧祇者,言大众也。
沙门释法显西域,于摩竭提巴连弗邑阿育王塔天王精舍写得梵本,赍还京师,以晋义熙十二年岁次寿星十一月,共天竺禅师佛驮跋陀道场寺译出,至十四年二月末乃讫(同上)
天衣杂咏诗 其一 华山 明末清初 · 毛奇龄
五言绝句 押删韵 出处:西河集卷一百四十七
乃者久行思归潜身渡江几罹隙孽从张五宅转投入法华山天衣寺中观李邕碑感东晋昙翼诵念法华经有普贤菩萨化优婆夷娌变相觇坚道心遂乘六牙象翳空飞去因名法华山法华寺梁武实徵惠举不起昭明太子赐缕金木兰袈裟红银澡瓶赤贝留犁子西域阿育王女铸金铜维卫佛像输供殿堂有张僧繇画普贤菩萨变相供普贤台门外半月泉照见半月有双乌栖宿天衣杜鹃花异他常种逮明惠王重赐有千龙紫金袈裟宫妃绣字法华尊经并亡兵寇赖乾公从灵隐东渡卓锡兹地顿还故观公见甡握手类远公之遇彭泽休上人之逢鲍昭借宿禅寮为予忏释晨暮鼓钟因奉和乾公十峰诗并易他迹名天衣杂咏诗览观云尔
灵鹫飞来回,高僧诵去閒。
南朝四百寺,犹有法华山